只用了一天时间，王小川创办的 AI 独角兽“百川智能”就裁掉了整个金融行业 ToB 团队，所有员工在当天就完成了离职协议签署。而就在去年底，百川智能被爆出：联合创始人洪涛已经离职半年。对于百川和王小川来说，洪涛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？2000 年，王小川创办搜狗，洪涛于2005年加入，与王小川、茹立云、杨洪涛并称为搜狗“四大天王”。2023年4月，王小川与茹立云创立百川智能，洪涛于同年7月加入，担任联合创始人并负责商业化工作。三个人也被称为“三剑客”，是最被看好的 AI 创业团队之一。说白了，洪涛就是王小川的铁杆盟友。他的离职，对于百川来说，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。恰好今天我和一个老朋友聊天，他从大厂出来，刚去了一家明星大模型公司。我祝贺他去了一家牛逼的公司，他回复我一句：牛逼啥，还在探索盈利模式呢！“还在探索盈利模式”，恐怕不是某一家 AI 公司的问题，而是大部分中国 AI 公司都存在的问题。其实在去年，我就多次提醒过，AI 公司的倒闭潮可能要来了，核心原因只有一个：那就是 AI 真的不赚钱。AI 看起来特别火，但隐藏着几个非常致命的问题。首先，AI 看起来无所不能，但实际上真正能产生业务价值的场景并不多。就以百川智能重点投入的医疗领域来说吧。AI 给出来的建议看起来非常专业，但是由于缺乏医疗领域的数据，以及 AI 所固有的幻觉问题，导致 AI 生成内容的准确性并不高。加上医疗诊断的严肃性，医生需要一一确认和纠正才敢使用。结果就是，AI 并不能真正帮助医生提高医疗质量和效率。值得一提的是，最近短视频平台经常刷到 AI 在医疗领域的应用，比如 DeepSeek 解读 X 光片，DeepSeek 辅助医生诊疗。我觉得这里面有非常大的泡沫。首先，真正具备解读 X 光片能力的，其实是传统的图像识别 AI 技术，而不是大模型。现在硬把传统 AI 的能力扯到 DeepSeek 身上，这算不算故意误导大众？另外，DeepSeek 辅助医生诊疗，到底只是一个演示，还是已经经过了权威医院的实战检验？要知道就连湖南医保局都正式发文禁止使用 AI 开处方，这背后大概率是 AI 的滥用已经威胁到了患者的生命安全。当然了，在编程、客服等领域，AI 已经具备了商用价值。但是，在这些领域，AI 公司又会面临两个巨大的难题。首先是企业的付费意愿问题。以中国企业软件为例，为什么软件行业一直发展不起来，核心就是有付费意愿的企业太少了。B 端 AI 本质上也是一种企业软件，“愿意为企业软件付费的”和“愿意为 AI付费的”，其实是同一批企业。也就是说，企业软件面临的问题，AI 公司同样需要面对。最近一个粉丝来拜访我，他所在的 AI 公司，用户数和收入规模都已经做到了细分赛道的第一名，但是仍然不赚钱。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。其次，AI 公司还会面临非常大的竞争压力。比如，阿里、百度等大厂都有 AI 编程、AI 客服等产品，而像 AI 面试、AI PPT 等更细分的领域，也早就有 SaaS 公司占据了赛道。结果就是，稍微成熟的赛道竞争过于激烈，根本赚不到钱；而不成熟的赛道呢，商业化又跑不通，甚至连可用的产品都做不出来。这就是 AI 公司面临的两难局面。当然了，任何一个新的事物在早期都会产生泡沫，AI 也同样如此。根据企查查的数据，仅2024 年上半年，中国就新增近24 万家 AI 公司，使得 AI 公司的总数达到了 167 万家。也许，过不了几年，除了少数能获得资本输血的公司，这里面 99% 的公司都会倒闭。
